在浙江广袤的乡村大地上,一场由文化引领的振兴浪潮正澎湃涌动。2024年,浙江省通过创新实施文化特派员制度、培育乡村文化产业运营人才等举措,让1573位文化能人扎根基层,开展7200余场理论宣讲和2.1万次文化文艺活动,带动派驻地增收1.6亿元。这些活跃在田间地头的文化使者,不仅传承着乡土文脉,更以创意激活乡村经济,探索出一条“以文化人、以文兴业、以文润村”的共富路径。
浙江省乡村文化能人的崛起,离不开系统性的人才培育机制。2023年启动的“文化特派员制度”作为全国首创,通过“服务一个村,提升一个镇,带动培养一支队伍”的模式,推动优质文化资源下沉。至2024年,该制度入选《CMG乡村振兴观察报告》典型案例,其成效体现在宁波东吴镇“大学小镇”模式中——院士陈剑平团队将乡村自然禀赋转化为“老百姓经济”,提出100种文创经营模式。
在培训体系构建上,浙江省委宣传部联合腾讯公司实施“乡村文化产业运营人才培育计划”,通过三期实训班培育1059名学员,让短视频、直播成为“新农具”。文成县石庄村党总支书记赵小红以“武侠风”短视频推广村庄,获评“乡村优秀主播”,正是这一计划的生动实践。培训课程涵盖非遗创新、农文旅融合等领域,如宁海县的实训班学员通过拍摄古建筑保护短视频,让网友云游乡村美学空间。
各地还涌现出特色培育模式:泰顺县实施“顺文化”人才计划,将非遗传承人纳入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试点;金华开发区首创“村歌+”品牌,文化特派员指导创作10首村歌,让塘头郑村从环境脏乱差蜕变为乡村旅游目的地。这些实践表明,人才培育需要引导、社会参与、在地创新的多维协同。
2024年浙江乡村文化产业呈现“传统与现代交织、业态与空间共生”的特征。在绍兴越城区,古越文化基因被激活为“古城过大年”等IP,2024年吸引1415.5万游客,文旅融合收入同比增长21.71%。泰顺县云岚牧场创新“文旅企业+村集体+农户”模式,带动村集体收入5年增长5.6倍,成为全省文旅共富最佳实践。
非遗传承方面,浙江探索出产业化路径:平阳县培育省级文化先进户和优秀文艺团队,将木活字印刷、提线木偶等非遗转化为研学产品;杭州市西湖区打造茶艺、书画等特色文化能人队伍,让龙井茶文化通过沉浸式体验走向世界。数字化创新同样亮眼,“浙文旅”应用整合全省文旅资源,通过积分商城和“文旅码”实现服务与消费生态闭环,2024年数字文旅消费占比提升至37%。
新兴业态的爆发力在文体旅融合中尤为显著:金华开发区的“村BA”篮球赛带动农特产品销售500万元,洋埠镇通过免费开放运动场馆培育体育消费新场景;湖州织里镇启动“青年新力量计划”,吸引百名青年返乡打造湖蟹“共富工坊”,用文创设计重塑渔耕文化。这些实践印证了陈剑平院士的观点——乡村文化产业需将“老天爷经济”与“老祖宗经济”转化为可持续的“老百姓经济”。
政策创新为乡村文化振兴提供制度支撑。《浙江省“千万工程”条例》将文化传承纳入法治轨道,要求到2027年培育50个千万级核心景区和15个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区。杭州建立的村级事项准入联审机制,通过清理57项非必要工作,让文化特派员将70%精力投入创意赋能。
在资金保障方面,萧山区、钱塘区等地优化文化产业专项资金管理,实行“从高从优不重复”的奖补原则。2024年萧山区重点扶持音乐产业博览会等3个项目,钱塘区通过“事前准入+事中监测”机制确保资金精准投放。泰顺县创新“1+9”惠企政策,引入深圳鲸禧总部打造全省首个“酒+咖啡”观光工厂,形成产业集聚效应。
评价体系改革也取得突破:省级层面建立文化先进户、乡村文化能人动态评选机制,2024年认定406个文化先进户和734名文化能人;慈溪市推出“群治分”数字化平台,将文化志愿服务转化为信用积分,激发60万群众参与基层治理。这些制度创新为乡村文化可持续发展注入动能。
站在新的历史节点,浙江乡村文化振兴的实践揭示:人才是核心引擎,制度是根本保障,融合创新是关键路径。未来需要深化文化特派员制度的“传帮带”作用,如建立跨区域人才共享机制;建议加强数字技术赋能,开发乡村文化元宇宙等新场景;同时需关注文化资本与在地社区的平衡,避免过度商业化侵蚀乡土性。正如省文化产业促进会负责人所言,只有让文化“软实力”真正转化为发展“硬支撑”,才能书写好乡村振兴的浙江答卷。